《楚天都市报》8月22日报道:湖北襄樊5名贫困学生受助 不感恩被取消资格
受助一年多,没有主动给资助者打过一次电话、写过一封信,更没有一句感谢的话,襄樊5名受助大学生的冷漠,逐渐让资助者寒心。
8月中旬,襄樊市总工会、市女企业家协会联合举行的第九次“金秋助学”活动中,主办方宣布:5名贫困大学生被取消继续受助的资格。
去年8月,襄樊市总工会与该市女企业家协会联合开展“金秋助学”活动,19位女企业家与22名贫困大学生结成帮扶对子,承诺4年内每人每年资助1000元至3000元不等。入学前,该市总工会给每名受助大学生及其家长发了一封信,希望他们抽空给资助者写封信,汇报一下学习生活情况。
但一年多来,部分受助大学生的表现令人失望,其中三分之二的人未给资助者写信,有一名男生倒是给资助者写过一封短信,但信中只是一个劲地强调其家庭如何困难,希望资助者再次慷慨解囊,通篇连个“谢谢”都没说,让资助者心里很不是滋味。
今夏,该市总工会再次组织女企业家们捐赠时,部分女企业家表示“不愿再资助无情贫困生”,结果22名贫困大学生中只有17人再度获得资助,共获善款4.5万元。
多年来为资助贫困生东奔西走、劳神费力的襄樊市总工会副主席周萍,为此十分尴尬,她感觉部分贫困生心理上“极度自尊又极度自卑”,缺乏一种正确对待他人和社会的“阳光心态”,有的学生竟自以为“成绩好,获资助是理所当然的”,缺乏起码的感恩之心。
潇湘晨报8月30日报道:长沙两贫困大学生因“冷漠”被取消受助资格
长沙温州商会的捐助人在对22名湖南贫困大学生进行捐助时,要求被捐助的大学生向捐助者汇报平时的学习成绩,谁知一年来,有几个被捐助的大学生却没有一点消息反馈。捐助人深感不快,最近,他们对其中的两个大学生停止了捐助。
不要回报要汇报
去年8月16日,长沙温州商会部分老板和22名湖南的贫困大学生面对面,一对一进行了交谈,然后他们一一选定了自己的捐助对象,承诺负担受助大学生四年的全部学费,有的老板还承诺负责受助者其他费用。
在捐助现场,活动的组织者明确提出三个要求:不要受助者有任何心理负担,捐助者不要受助者回报;受助者要安心读书,平时要向自己的捐助者汇报学习成绩;受助者学有所成后要回报社会,有能力时帮助社会上需要帮助的人。
两名大学生被停止捐助
一年过去,22名受助的贫困大学生中,有4名在一年时间内音信全无,没有向捐助者打过一个电话,写过一封书信。
长沙温州商会正想停止捐助这4名“沉默”的大学生时,8月初,其中两个大学生突然给自己的捐助者打来电话,一个还特地登门拜访了自己的捐助者,受到了原谅。
但是,另外两个受助大学生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两人的捐助者决定停止对这两个大学生的捐助。这两个大学生都是长沙人,一个在湖南一所重点大学上学,一个在北京一所重点大学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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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之子的习惯性沉默
3名被取消资助的学生中,就读于哈尔滨某大学的段东仁是最后的知情者。当记者驱车6小时来到他偏居山区的家中时,头发花白的父亲以为暑假留校的二儿子闯了祸,从竹凳上弹了起来。
“我没接到任何通知。”接受南方周末采访时,段东仁在电话中说。2006年10月,他曾与资助者通过一次信,之后再无联系。他没有手机,家里也没电话。今天,他仍称“一辈子感激阿姨,是她在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
段父有些愤愤不平,“我的娃不是个不懂报恩的人。他知心疼父母,但从来也没给我们写过信。”段东仁学习特别刻苦,这让他们再苦也有盼头,“不是报恩是啥?”
“可能是我们的情感表达方式与城里人不一样。”段东仁说。他回忆起去年跳的集体舞,也许正能让资助的女企业家们感到欣慰——当时,台下的家长与资助者,许多双眼睛泪光闪动。但对这群贫困的孩子,则是尴尬、自卑,甚至屈辱。
在樊城某石灰厂一座简陋的工棚房中,湖北中医学院学生方圆的妈妈至今仍记得《感恩的心》的歌词。8月26日,当着记者的面,她重又哼起时,泪流满面, “宋总(捐助方圆的企业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方圆有些恼怒地打断了母亲的话。他告诉记者,除了学费,没其他困难,自己能克服。
提及这段感恩舞蹈,就读南京某大学的汪志鹏(化名)的母亲两眼发红。“娃子知道自己获得资助时,抱着我说,‘妈,这下咱家有救了!’可到参加捐赠仪式那天,他却说不想去了。”
市总工会女工部部长周华玲也注意到汪志鹏的变化。在仪式前的见面会上,周华玲特地点名让他起来自我介绍。汪志鹏挪了两步,又猛地坐了下去,全场愕然的注视下,男孩眼泪直流。
“娃的裤子穿得太久,裤裆炸线了。”母亲望了望儿子,轻声说,“见面会完后,他扑到我身上说:妈,当穷人实在太蹩了!”
“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会议厅、这么多时髦的阿姨、这么多的领导。”辽宁大学的龙威回忆。见面会当天,总工会领导要求大家介绍自己的家庭和学业情况。主动起来发言的同学不多,两个发言者之间的间隔时间有3-5分钟,越到最后,沉默时间越长。“好几个同学说着说着哭了,一名女生当场放弃了资助。”
“绝大多数贫困生的心是孤僻、内向、焦虑的。”中国人民大学心理研究所研究员胡邓分析,他们骨子往往深嵌着强烈的自尊与过度的敏感。
胡邓称,相对于城市学生而言,农村的孩子更容易出现心理问题。从乡下走入城市的高校,他们在短时间内承受太多的变化。现代化的环境与用品,与乡村生活截然不同的生活习惯,容易让贫困大学生无所适从。
“他们的心,脆弱敏感得像玻璃。”周华玲说,“猛地一撞,碎片一地。”
来自首都高校贫困大学生状况调查资料表明:60%的人因穷而感到羞愧;约1 / 4的人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处境;而四成以上的人不愿公开求助。
而一些极端的案例,更给他们的心理雪上加霜。汪志鹏的母亲告诉记者,儿子小时候开朗活泼,但他12岁那年,他的大哥考上大学,因没钱就读喝农药自杀。父亲因此精神错乱,儿子从此变得沉默寡言。
“志鹏不爱说话,但懂得心疼我。”这位母亲说。2007年除夕,新年钟声临近敲响时,志鹏和姐姐拉着手走到她跟前,说要给妈妈唱首歌。当时,窗外爆竹声震耳,客厅里那台无画面的电视机沙哑地传出春节联欢晚会的欢闹声。汪母没听清儿女在唱什么,只一个劲地鼓掌,边抹眼泪。
大家认为现在社会的企业家或者成功人士对贫困大学生进行捐助的时候,需要索取感恩之类的回报吗?????受捐助的大学生又该如何去面对捐助呢????欢迎大家对此进行讨论。[ 此贴被白鹇在2007-08-30 18:44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