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可是还是流下泪来。
只是同事之间的矛盾。
公平,本不应该去奢求,为了保全自己,谁都可以对别人指手划脚,谁都可以推卸责任,谁都可以,不是吗?
只是我不知道,我需要忍受还是应该争吵?要在这个公司待下去,要么就忍受,要么就据理力争。
只是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只想离开。
理智告诉我,不能够这样,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离开,就会将自己抛入一种混乱的境地。
工作,从来没有让我重视过,只是有强烈的责任心,只是总能将应该做的事情做好,只是与老板和同事之间的关系是客气而疏离的。
从来不会为了向上爬而费尽心思,但总会在别人的费尽心思中受到排斥与贱踏。我不喜欢惹事生非。
请半个小时假,然后离开公司。
离开高高的写字楼,来到公司对面的体育馆的广场上。
下了一个月的雨,才放晴几天。
气温很高,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昏眩,睁不开眼。坐在台阶上,眯着眼睛,将脸对着有些灸烈的太阳,把自己象发霉的陈年衣服一样晾晒,晒干眼泪。
广场上有不多的一些人。小女孩带着狗在奔跑;有少年在台阶的阴影里看书;有单身的女子在打电话,如瓷的面庞,闪着耀眼的光;有神情淡漠的中年男子,用笔记本写些什么;有白发的老人,阳光在他每一条皱纹里跳跃……如此和美的世界。
只是我,只是我,仿佛一个无法定义的词语,被曝晒在阳光下,有一颗阴暗的内核,并且迅速的发芽生长,势不可挡的一种伤悲,趋之不散。
很想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在晒着幸福的阳光,可是我很伤心。
电话已经停机。经常这样,电话停机,有时候是一两天,有时候是一两个星期。仿佛已经没有多大关系,没有什么要接的重要电话,也没有什么应该打出的电话。除了他或者不多的几个人,我会主动打电话。
到马路对面的报刊亭买一张IC电话卡。
在广场旁边的公话亭打电话。
他那边有忙碌的声音,然后挂断。
什么也没有说。
回到广场。继续晒太阳。
我只是用这半小时,只是用这方式,治疗我的伤心,然后依然要走进城市森林里的写字楼,忍受着压榨,或者忍无可忍的争吵。
有时候,语气开始不耐烦,开始不友好。我无法让自己对自己讨厌的人讨好卖乖。注定无法受到别人的容忍。
也许,我太骄傲,太自我。并且,太不在乎这一切。
可是,这一切真的与我有关系吗?
我的角色是如此复杂。可是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存在,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一个人兼做几个人的事情,可是拿很少的薪水。有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或者,价值不是用金钱来衡量。可是,那只是每个老板都会说的谎言。
什么时候我可以离开,并且一言不发。
也许在别人心中,我永远无法得到好印象。或者懦弱,或者桀骜不训。
有时候,我会长时间的忍受,从来不争吵,可是我经常也会突然的暴发,势不可挡的愤怒便让别人吃惊。
是的,有时候只是毫无兴趣去争吵。
是的,有时候只是忍无可忍。
离开这个工作环境,一切都不再与我有关。
2006-12-22